2007-03-10

聽阿喀郎說話度過豐富的一天

 今天去聽了在倫敦出生的印度回教徒阿喀郎跟林懷民的座談,意外的是發現我沒理解過舞者的世界觀,而妄想他們跟我想的世界是一樣的,實際上當然不一樣。

 阿喀郎今年三十二歲,七歲開始學印度的傳統舞蹈,特徵是許多圓的手的動作,腳的步伐迅速而節拍清晰。林說聽得人家揣測這種kathak舞由印度流浪到西班牙,成了西班牙的佛朗明哥,當然諸多的揣測都很有趣,看了片段也覺得有那種味道。

 還沒看過阿喀郎的舞,聽他說話覺得很有趣,語言的表達能力不像個舞者....簡直是個小說家。
 
 像他說自己七歲在媽媽的壓迫下學舞,但十八歲告訴媽媽要把跳舞當成正職,讓媽媽驚聲尖叫,因為住在倫敦的印度媽媽也希望兒子當醫生或是律師出人頭地,跳舞只能當興趣。抗爭到二十一歲總算進入大學學舞,他發現現代舞跟kathak很不同,現代舞比較像是科學。在校開始學芭蕾之後才知道自己沒有芭蕾腳尖,不論如何努力作point,老師永遠都問:「你的腳尖呢?」

 他形容芭蕾是種有對有錯的舞蹈,但現代不是,所以很吸引人。
 
 林懷民想知道外國人對於兩岸三地的華人所抱持的看法,這種問題很像記者標準一百題當中的第一題。

 阿喀郎則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間回答成他對世界各地的觀眾反應的特殊記憶,像在北京演出的場次有個觀眾在他solo時接電話,阿喀郎邊跳舞邊好奇這個在台下大聲說中文的人到底說些什麼,後來現場的工作人員告訴他,此人大聲的對電話那頭的太太說「我在看個舞,很好看,你不能來看,你要看明天的!」原來因為他身邊正坐著女朋友。

 他在日本演出的時候,以為日本觀眾不喜歡自己,後來才知道含蓄的鼓掌是日本人的美德。在香港與南韓的演出,台上有美腿芭蕾天后姬蓮,一堆觀眾甚至在謝幕時熱情的跑到台前要跟他們碰碰手,他以為自己加入了偶像團體。

 某次演出開幕之後,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群第一次看表演的兒童,這些孩子每逢現場全黑,就往舞台上亂丟餅乾,他不僅要在滿地餅乾屑的舞台上跳舞,還要在黑場時自衛,免得被點心k。

 原來這才是舞者的真實世界。The company裡面看似艱困的舞者生活實際上還是挺有教養的。

 林懷民也貢獻了些雲門十年前演出的怪異經驗,在哄堂大笑當中,我總算感覺到雲門不是那麼端著架子不食煙火的團體,也是普通有血有肉的俗世間人。

 讓我比較訝異的是舞者對於作品的觀點。林懷民說他希望自己的作品會讓世界錯愕,因為「看得懂」代表已經看過了。

 阿喀郎也說,許多評論都希望作品洋溢著美好與優雅,但他不要,他想要破壞這種規矩。所以每當人家問他作品的意義,他都反問對方的想法,聽完後說,「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用他的幽默來面對千篇一律的「編舞的主題在說什麼」這樣的陳年老題。
 
 他說,如果我能夠用語言來說明我的舞蹈,那,就不用跳了!去寫寫文章就好了。

 看來舞蹈的觀眾跟作者之間都還在戰場上,只是有人打了一次就厭倦,有人期望可以找出更多戰略來顛覆戰爭的定義。

 糟糕,寫完發現本來感覺很豐富的心竟然「揮」掉了一半。喔喔,看來我掉進他們的陷阱了。

 不過,聽完座談當下的心情是美好的,哈哈,儘管他們努力不想用美好來吸引人。

 後來跑去貓薄荷吃蛋糕,晚了一小時痛失想念一個星期的檸檬千層,同學老闆說明天還會有新的千層。還在店裡巧遇「從小就很可愛」。

 接下來走路去中正紀念堂與拍賣的買家面交我那興趣廣泛的哥哥買來的雷曼兔。由古亭站走去中正紀念堂,面交之後帶著新台幣兩張走回古亭站,在路上特別經過紀念堂的迴廊,搞不好,這會是最後一次看到滿滿燈會人潮的迴廊呢! 
 
 就這樣結束了忙碌的一天。同時在捷運車上看完了「大逃殺」下集,很好看的怪異世界。

 想想今天經歷的心情,真是怪忙的一天。

5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先搶著說
我也是想去吃千層的
並且把這家店介紹給我國中同學
沒想到會遇到你咧!

文章的心得下回分解~

jung said...

千層千層
一定要自己學起來!

Anonymous said...

你快學起來,以後我吃你做的就好了!

文章很精采ㄟ,連我這不懂舞的都看得熱血沸騰起來,你要不要轉貼到蝦子去?

我會不會瑜珈練一練,也跑去學舞?
(依目前能劈腿的角度,大概再等十年吧! 哈哈)

Anonymous said...

會說故事的人總是教人更容易感動.
我相信即使自己去看了舞
都不會這樣感動哩...^^

Anonymous said...

可以買個千層來慰勞辛苦的回鍋上班族嗎?
久仰千層大名
很想見上一面哪~~